沈建光：政策对经济的支持可能大幅高于预期，中国经济前低后高

  编者按：

  3月21日，首届清华五道口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召开，本届论坛由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国际金融与经济研究中心（CIFER）与京东数字科技联合主办，论坛以“2019中国与世界经济展望”为主题，来自国内外知名机构的首席经济学家与领军学者热议中国与世界经济的发展趋势、政策走向。

  沈建光博士参加并主持了五道口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对过去的2018年中国经济进行了回顾，并对2019年提出了5大判断，不仅对中美贸易摩擦以及国际经济形势作出分析，也提出了中国政策支持力度的加强或带来中国经济的前低后高。

  以下为沈建光的演讲：

  很荣幸我来主持第一场论坛，第一场我们主要是讲中国经济展望中比较重要的一环，即去杠杆、货币政策与增长。作为主持人我有一个抛砖引玉的观点。

  从2018年探究2019年

  我想讲的主要是关于中国经济，在座研究中国经济至少有20年时间，总的来看中国的经济确实错综复杂，在这个当口我们回顾一下2018年，我觉得对判断2019年和今后的经济形势，是非常有利的。

  2018年发生了什么，大家可能还记得，2018年年初的时候，其实业内对中国经济是非常乐观的，当时甚至提到中国经济新周期的到来，是不是已经走出L型，又开始有一个新的往上的周期，这是2018年年初的时候，所以股市也涨，政府也是很有信心，当时提出了三大攻坚战，去杠杆其实就是紧缩了。

  但到了年底，我觉得最典型的一句总结是：可能是过去10年最差的一年，但有可能是今后10年最好的一年。

  2018年初到年底，对经济的判断出现了这么巨大的差别，我认为原因首先就是中美关系。年初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非常乐观，但是到了年底的时候，特别是10月份的时候，就充满担心。

  最后美国政府、中国政府都抓住了机遇期，现在基本上协议已经进入了尾声，可以说是柳暗花明。

  另外就是对人民币的判断，这个也和货币政策密切相关，去年其实很多人很担心人民币汇率、中国经济下行。但当时我认为人民币是有升值空间的，这个观点现在也得到了验证，人民币现在已经升值到了6.7，我估计今年还有升值的空间。

  去年经济下行，引发了对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怎么做非常激烈的讨论，最后就是财政发力。今年全国两会，政府公布了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减税，几乎两万亿元的减税规模，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些都扭转了当时悲观的气氛。

  对今年股市的5个判断

  我们看到股市去年年初的时候节节攀升，表现非常好，到了年底的时候出现一个大熊市，我认为，这其实有过度悲观的原因在里面。我在去年最悲观的11月份写了一篇文章叫《探寻中国经济乐观的理由》，提到两个理由，一个理由是我认为中美贸易摩擦是会缓和的，2019年（的外部形势）要比2018年好得多。

  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政策的放松力度可能会超越预期，这可能会扭转中国的经济，也可以扭转股市悲观的气氛。对今年的展望，我想主要是5个判断：

  第一，我觉得中美贸易有望达成协议，尽管还在谈判，但是双方的谈判意愿也是非常的强烈。

  第二，全球经济放缓，虽然中美贸易谈判可能会是一个比较乐观的形态，但是今年全球经济确实要比去年要严峻——美国经济下行、欧洲经济下行、意大利经济衰退、英国脱欧，包括法国大家也可能看到，欧洲的形势可能会越来越严峻，全球的政治风险越来越大。

  美国经济下行，最近美国的一些领先指标下行也很快，所以美联储现在也在改变货币政策。我们下一阶段会重点讨论这些问题。

  第三，中国宏观经济将会前低后高，我对今年经济的判断是上半年经济增速会比较低一点，延续去年的去杠杆，下半年经济增速会比上半年好，前低后高的判断很重要。其实市场上可能也有人认为是前高后低，这个判断对股市、金融市场、政策都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是前低后高，接下来到下半年，很多放开的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可能会考虑不会像上半年这么剧烈，利率水平可能也不一定像现在这么低迷。

  第四，为什么是前低后高的判断，最主要是有一个刺激力度，对经济的支持可能要大幅高于预期，货币政策已经发现了，包括易纲行长也已经说了，货币政策降准已经三次，利率水平已经在下行，实际的利率水平已经比去年要低60个基点，基本上相当于两次降息。

  接下来，还有各种各样其他的，比如永续债等手段在支持实体经济，我们看到减税力度也超乎预期，包括2万亿元的减税规模，这也是在4月1日和5月1日开始实施的，5月1日是社保，这个超预期的政策可能对下半年的经济增长会是一个很大的促进。

  我现在担心的是一些地方债务问题，到2020年会不会新一轮的去杠杆周期重新开始，2019年之后，经济可能又会进入一个紧缩周期。

  最后一个是政策面好像带动了股市的上扬，“逢九必涨”也是非常有意思的，到目前为止基本上是很准的，在亚洲市场上逢九的年份没有一年是跌的，到目前A股已经涨了30%，真正要跌回去也不容易。

  （作者系京东数字科技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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