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源：2018宏观经济形势与政策展望

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 姚景源

  3月21日，2018中国房地产开发企业500强测评成果发布会在北京举行，备受关注的“2018中国房地产开发企业500强”、“500强房企首选供应商服务商品牌”等系列测评榜单揭晓。这项由中国房地产业协会、上海易居房地产研究院中国房地产测评中心共同主办的测评工作，已连续开展十年，相关测评成果已成为全面评判房地产开发企业综合实力及行业地位的重要标准。

  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姚景源在会上发表了“2018宏观经济形势与政策展望”的主题演讲。演讲中姚景源指出，把握中国经济最重要是把握住两个根本转变，一是满足人民最基本的物质文化需要和落后生产力的矛盾，转变为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要和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二是中国经济由高速度向高质量增长转变。以下为文字实录：

  姚景源：我给同志们讲把握中国经济从方法上讲，最重要要把握住两个根本改变，哪两个根本转变，一个刚才刘部长讲过，就是我们主要矛盾发生了转变，就是由我们37年前当时确定的主要矛盾，就是要满足人民最基本的物质文化需要和落后生产力的矛盾，现在转变为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要和我们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这是第一个根本转变。

  第二个根本转变，就是中国经济现在进到一个什么阶段，就是由高速度向高质量增长转变，这两个转变。所以把握中国经济，同志们务必要把握这两个根本转变。

  我先说第一个根本转变。就是主要矛盾的变化，大家知道37年前，我们党上一次提出主要矛盾是在十一届六中全会，我们在六中全会当时讲主要矛盾是要满足人民最基本的物质文化需要。这个主要矛盾在当时的提出，至关重要，大家知道在那个历史阶段，我们是吃饭要粮票，穿衣要布票，还没有摆脱贫困，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温饱，所以当时要满足人民基本的物质文化需要，和我们落后生产力的矛盾，这个主要矛盾的提出就推导出发展是硬道理，就决定了我们中国经济这30多年我们保持了世界了名列前茅的增长速度。但是经济在发展过程当中，主要矛盾是不断的变化，我是在《人民日报》上写一过篇文化，中国经济30多年发展进程当中，主要矛盾的变化跟中国人吃的变化是一致的，不知道各位研不研究中国的吃，我是讲这30多年，我们中国人的“吃”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叫“吃饱”，第二阶段叫“吃好”，现在是第三阶段，叫“吃出健康”。

  所以中国经济主要矛盾的变化和中国人的“吃”是一致的，就是经过30多年到了今天，我们主要矛盾不再是个速度问题，也不再是数量问题，是转型升级，是一个健康发展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要把握主要矛盾的变化，我曾经讲，我说企业家最重要是什么，一个企业家最重要就是你一定要准确的判断出你所处那个时代的主要矛盾，然后就围绕这个主要矛盾从事生产经营活动，你肯定成功。

  我举个例子，我们现在今年改革开放40年，大家知道改革开放之初十多年，当时中国的主要矛盾是什么？是解决温饱，各位你想，上个世纪80年代甚至到了90年代当温饱成为我们主要矛盾的时候，你说什么行业跟温饱的关联度最高，什么行业和温饱主要矛盾关联度最高？两个行业？一个吃一个穿，大家想一想上个世纪80年代，倒粮食赚钱，到猪肉赚钱，到蔬菜赚钱，当时导鸡蛋还有番号号称“倒蛋部队”，那个时候东莞引进第一条饼干生产线，广东的一瓶健力宝打遍全国，可口可乐、麦当劳、肯德基在中国赚了了不得的大钱，就是因为当时主要矛盾是一个吃。再看穿，当时多少人到广东，到沙头角买服装，当时干服装搞批发赚钱，搞零售赚钱，当时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大家忘没忘，叫摆个小摊超过县官，当时对这一类人也有一些道德批评，说他们受教育程度不高，个别还有刑满释放的，怎么就投机倒把发了大财，我说市场经济英雄不问出身，你现在回过头看，人家水平在哪？就在于他准备的判断出了当时的主要矛盾是温饱，然后人家就从事和主要矛盾关联度最高的行业，所以人家成功了，你要看到这一点。

  然后我们看中国经济往下继续发展，发展到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重大转折，90年代末，90年代末我们在宏观经济上，我们讲说中国出现一个重大转折，就是由衣食向住行转折，也就是说90年代末以前，我们主要矛盾是温饱是衣食，但是90年代末以后，就演变成了住和行了。各位，当住和行成为我们的主要矛盾的时候，你说什么行业什么产业跟住和行关联度最高，不就一个房地产一个汽车嘛，你说我们像现在小20年，实践告诉我们，检验真理，是谁上汽车谁发展，谁干房地产谁发财。你说这个汽车，我们1978年国家汽车总产量只有149000台，去年2994万台，什么概念，中国现在汽车总量占了市场总量超过四分之一接近三分之一，我们是31个省和自治区，除了西藏没有汽车工业，剩下全干。

  你再看房地产，我们小20年盖房子赚钱，卖房子赚钱，买房子赚钱，炒房子赚钱，凡是跟房地产挂上边就赚钱。我不赞成道德文化批评，我主张任何经济现象我们都要力求找出他深层次的经济学规律的原因，什么原因？不就是人家准确的判断出这个主要矛盾了，人家然后从事和这个主要矛盾关联度最高的一个行业，所以他成功了。这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把握主要矛盾，我们现在主要矛盾总书记讲转变成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要。我是讲，我不是批评，我接触一些同志，我觉得大家学习十九大报告还不够，不够在哪里，就是没有把什么是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要搞透搞清楚，我觉得这方面功夫下的远远不够。

  你什么是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需要，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不单单说不再像过去满足人民最基本物质需要，还包括精神文化需要，而且不单单是一个经济概念，还包括政治，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当中讲，民主法治公平正义都属于美好生活需要，还是一个社会概念，比如说天蓝地绿，都属于美好生活，所以美好生活是一个非常宽泛概念，我们必须搞透搞清楚。我前段时间讲美好生活至少包括两个提升，一个就是人们生活质量的提升，第二是人们生命质量提升，这两个提升，是美好生活的重要内涵。

  所以我是讲，今后凡是和这两个提升相关联的产业，和人民生活质量提升相关联产业，和人民生命质量提升相关联的产业，肯定大有前景。我们刚才讲的地产，和人民生活质量相关联的，我是说，我们现在房地产其实还是处在一个数量阶段，当然这个数量，刘部长告诉我，这是刘部长专家数据，我们1949年城市的人均居住面积4.3平方米，到了1977年将近30年，计划经济不但没升还降了一平方米，前年干到36.6平方米，城市人均，不知道36米人均是什么概念，我们在计划经济分房子的时候，当时我们有标准，高知高干，高级知识分子，高级干部他们是多少标准？90平方米一户，现在中国平均数都达到过去的高知高干水平了。

  现在我是讲如果要把住房，把房地产这个产业放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需要这个主要矛盾去看，我们潜力和空间非常之大。我是和刘部长一样，我特别赞成房地产是用来住的，不是炒的，我这几年就犹豫忧虑满社会炒作之风，中国到处炒，做公鸡下蛋，炒股票，满社会都在讲一夜暴富，这种炒作之风，不利于我们民主健康成长。我曾经讲什么东西，包括房子，一旦成为炒的对象，这个东西不用做好，把房子盖那么好干什么，买了过两天卖了，炒出去了，不用好。我曾经举过一个例子，像月饼，本来是吃的，现在变成礼品了，你送我，我送他，这么送，我开玩笑，我说你这个月饼做个记号把它送出去，不知道哪天又送回来到你这了，你说这种当异化的时候，他已经背离了本来使用价值，还把它做那么好干啥，我曾经建议干脆做个塑料月饼周转得了。

  所以我是说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炒的，你再把它和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需要挂起来，我们这个房地产业比如说我们要求房子人民群众美好生活对他的需要，要求他环保，要求他绿色，要求他健康，要求他宜居。那么这样房地产的产业，不也是走向我们现在第二个转变，要由高速度增长向高质量增长转变。

  第二个转变是高速度到高质量，这个转变我倒讲，其实你再说深一点，过去包括房地产产业，整个经济高速增长，确实成就辉煌，过去增长动力是什么？很重要是三个大量投入，第一大量的资本投入，第二大量的资源投入，第三大量的劳动力投入。包括我们这个产业，整个宏观经济都是靠这三个大量投入，我们有一个高速度，当然我是讲在过去主要矛盾下，我们确实要保持一个高速度，但是现在大家一定要看到，我们过去职场中国经济高速增长要素现在不可持续，比如说大量的资本投入，我们过去追求速度，追求速度怎么办，就刺激需求，刺激需求怎么办，释放货币，你看我们货币数量，就是广义货币M2，2001年的时候是15万亿，去年干到167万亿，就这么十多年的功夫，广义货币的数量增长10倍多。我们在搞宏观经济研究当中，通常要算一下广义货币数量比经济总量，全年广义货币155万亿，经济总量74万亿，155除74两倍，我们这个倍数超过美国超过欧洲，超过日本，世界第一。我们这么多货币量，按道理利率应该是很低的，但是各位企业家还是融资难贷款贵，为什么？相当数量的货币脱实向虚，银行、证券、保险、基金相当数量的票子在内部循环，过一道关加一道价，所以我们一方面这么多票子显然是风险，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们实体经济，总理再三强调实体经济金融之水流向实体经济，我们流不过去，当然是有进步了，但是远远不够。

  所以我们为什么现在讲，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到这次两会报告，一定把规避风险，特别是系统性金融风险放在第一位，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靠释放货币刺激需求去追求速度。

  第二过去靠大量资源消耗能源消耗支撑高速度，为了追求速度，我们到处挖矿，结果大家知道，我们高能源后面就是高污染，所以总书记讲，我们再也不能要带血的GDP，再也不能干要钱不要命的事。

  第三过去靠大量廉价劳动力，支撑经济增长高速度，现在也不行了，我讲三个事，我们80后就是80年到89年十年，中国生了2亿两800万孩子，1983年搞独生子女政策，90后降了1亿7千4百万，各位算账，这三个十年，00后孩子的数量比80后减少一个亿，各位这是小事吗？我们去年劳动年龄人口就是16岁到60岁人减少378万，反映经济上什么问题，在座的企业家，你们现在不都是深感劳动力成本上涨。我前段见了两个干同行房地产企业家，他说老姚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干房地产劳动力成本涨到什么程度，和泥砖一个月上万，贴瓷砖一天480，现在北京生个小孩请个月嫂一万五，劳动力成本急剧上升，所以为什么强调转型升级，为什么强调结构优化，我们过去那种靠大量的资本投入，释放货币刺激经济，刺激需求，靠大量的资源投入高能耗好污耗，大量劳动你里投入不可持续，所以现在必须果断把经济工作的重点着力点有需求侧转到供给侧。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让过去高速度增量转到高质量增长，如果现在再像过去那样片面追求GDP，追求高速度。我们众多不平衡不协调的问题，我们不但得不到缓解，我们还会加剧，中国经济很难在一个更高层面可持续。

  所以由高速度到高质量增长是一个深刻的转变，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当中讲的主要矛盾变化和高速度到高质量的转变，说这件事事关历史全局，这件事事关所有的重大经济发展战略决策。所以大家务必把握这两个转变。

  当然我也讲过，我们转变可千万别当成小事，很不容易，比如说我举个例子，包括我们企业家，也包括我们领导干部，包括刘部长，老大哥，我们这些人大家想一想二三十年咱们怎么成长起来的，咱们这二三十年干速度成长起来的，所以我们这些人干速度轻车熟路，干速度有经验有招法上项目搞规模都有招法也不怕苦不怕累，但是现在让你干高质量了，我觉得这是个崭新的课题，真的需要我们有一个全方位的深刻的转变。

  所以回过头之后，就是我们讲2018，中国经济会是什么状态，本来我们去年是6.9的增长率，按照以往的思维，你应当更上一层楼，你去年6.9，今年怎么定到7.0，但是大家看这次两会，总理不但没定7.0，还往下降了0.4，又定到6.5，去年我们当时也定的6.5增长速度，但是后面接着又一句话在报告当中，什么话？就是在工作实际当中力求更好一些，就是再快一点。但是今年这句话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我们还是要下大的气力从根本上实现这两个转变。

  我觉得这两个转变，至关重要，我们今年改革开放40年，我说40年前谁也没想到中国有今天，谁也没想到，我们这40年怎么过来的，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走过来了，现在我们再往后看，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当中提出两个15年，就是30年，分两步走，两个15年。所以今后这30年，咱们不用摸着石头过河，咱们有了路线图。是什么？就是两个根本转变，所以我觉得我们各位企业家，我们这个行业，我们能够紧紧围绕这两个根本转变，我们就能够为今后国家，为我们民族经济和社会发展做出更为辉煌的贡献，我讲这么多，谢谢大家。